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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死亡的華麗 ...... 對不起 , 鄙人現在想出欠了些什麼。 所欠的是 , 淒酸感覺 , 冷的場景 , 冷的情 , 一向是靈異故事所必要的元素 ...... 至於說 , 奇幻小說 , 除了 冷 外 , 還需要一些新奇的個人 ( 作者 ) 元素。很抱歉 , 鄙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才是 ......
 目前 , 鄙人只能說至此 , 很對不起。鄙人斗敢向 雷大人 推薦 , 請 雷大人 稍移玉步 前往 [url=http ://angelcity.idv.tw]天使帝國[/url]。在這裡 , 定必有 雷大人 所需求的。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吸血鬼只是笑著,笑著。雙方自己垂放,輕巧配劍握在左手裡。
「我們快要到了,到達目的地了。」吸血鬼說。
「你休想逃掉。」她冷冷地說。
「其實你又何必苦苦相迫呢?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是嗎?」吸血鬼微笑著說。那種暗藏殺機的
笑容令人更覺恐怖。
一剎那,兩個身影已消失,空中爆出紅色火花,金屬摩擦發出的聲音此起彼落。
兩個身影在貨艙之間交劍,只見吸血鬼擋下了女獵人往頭上砍殺的一劍後,隨即發動攻擊,配劍
以接近光速向獵人左臂去﹗
只見女獵人從容不迫,不理左手的安危,握劍的右手向吸血鬼脖子砍去﹗
後坐力突發而出,子彈破空往敵上射去。
那幾個剪影僅在兩三秒內進行…
吸血鬼似乎露出了一個苦笑。
吸血鬼一個跟斗,整個身體作180度旋轉…子彈擦過吸血鬼的身體…血霧輕散而出…
女獵人在空中,右手一砍…
三個黑影落地,子彈剛剛打在貨艙某處。吸血鬼的首級已與身體分家。脖子以上的位置不斷流出
鮮血。女獵人猛地收劍,右手按著冒血的左手。
「傷重不重?」靈普看著怪異的屍體問道。
「不重。」她說﹕「你好像在奇怪,為什麼我總很偏執地要取他首級。」
他不語。
「若你砍掉他的手,他可重生。砍掉腳踝,身體組織依舊可以重生,只有砍掉腦袋也可以真正了事…」
船客肯定已經開始感到異樣,有刀劍砍殺及子彈聲,不來看才怪。
「走吧。船差不多到岸了。」她說。然後踏著慢慢的腳步離開。踏在鐵地板上腳步聲好不明顯。
他看看那堆亡靈衛士的血肉,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ch4抵達冰村
船長被殺,另外那堆血肉、死去的船員及被取去首級的人。足夠令船客進入極端的恐懼之中。
女船客驚慌地問﹕「船長死了怎麼辦?我們是否可以平安??」水手及船員們忘於安慰船客,獨行船客依然躲在自己的房間裡。
全體亡靈衛士被殺,副船長忙於奔走全船,調查事件的起因。
黑夜接近未段,女獵人在房裡清洗傷口,靈普則在甲板上吹著海風。
獵殺吸血鬼的任務似乎毫不簡單,若不是與女獵人暫時聯手,與那種吸血鬼戰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在衣裡拿出一本殘舊的書,名叫﹕黑夜貴族。
他獨個兒閱讀了起來。
書中所言非虛,夜族(吸血鬼)的反射神經及運動神經比普通人類強幾倍以上,在食物鏈中的排行比人類比
高。人類再不是居於食物鏈中的頂尖了。
深藍的遠方有一巨大黑影,海浪擊打岩石的聲音傳到他的耳裡。
那看似搖遠的岸,如今他漸漸靠近了。
他轉身,被船隻甩在後面的天空依然繁星閃爍,但他們面前的天空早已泛著一片輕輕的簿莎,另一個早晨
又臨降在人間…黑夜被軀散了…
只是隨著時間消逝,黑影似是浮出水面的慢慢清晰。
那是個碼頭,非常簡陋的碼頭,長長的木板塔成的道路架在上水,高高的木杆上有些飄浮在空中
的布條,幾個人影在木路上走動。天空上一隻飛鳥也沒有,小船隻零零落落地散落在海邊。
碼頭坐落在兩片黑影﹕峽谷之內,他可以想像到,穿過碼頭後一定是黑暗的山峽,要爬越巨大的
山峽似乎也需一晚時間。還未計算妖魔來襲所消耗的時間。
幾個船客出現在靈普身後,他們都發覺了,目的地就在面前,而且越來越近。
女獵人也在自黑暗中出現,男船客紛紛回頭。
女獵人在靈普旁邊停了下來,說﹕
「那就是目的地吧。」
「對。」靈普說。
「似乎泛著不祥的氣息呢。那個糟受夜族殘害的地方。」她幽幽道。
「到步後我們要分道揚鑣嗎?」靈普說。
「是。」
「真冷酷。還好船長掛了,我也不會被誤以為是吸血鬼。」
只是天空深處有些巨大生物在飛舞著……

那個病重的女船客奇蹟似的不藥而癒,連沈浸在恐慌氣候中的醫療隊也感到莫名的興奮。
只是病癒後的女船客的臉上泛著一絲鮮艷的誘人,眼睛間似乎散發著妖氣…
有意無意間,他竟然看到女船客的嘴裡閃著銀光…

ch5船抵
南斯那維亞,一個位於赤道以北一帶一個小港口,以極北冰霜似的天氣與長期受「夜族」殘害而
聞名於世。只是現時的村落實在已是覆蓋著茫茫的白雪。
靈普踏在港口的地上,只看見那白茫的天空一隻飛鳥也沒有,那肅殺的氣候使人混身抖擻,古舊
的改造建築物已經映入眼簾,上面冒著淡淡的白煙,似是貧窮人家在生火取溫暖。
地上滿是白雪,白色結晶體從天下落下。四處蔓延著死亡的歌聲,從群山到海面,從海面到村落
地上。村中各人像趕著甚麼大事似的,腳步急急忙忙的。
各船客早已作鳥獸散,女劍士更早已不知所縱。
他就踏步在介於黑暗與黎明的冰村中,四周響起蟲嗚,在鄉鎮與群山之中飄渺著。
霧氣正在升起,近水之地霧氣如此易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這裡昇起。
他首先往村長之家,既然是受他僱用,也應該先行去尋訪一下。
路上有著奇怪的痕跡,像是巨怪橫行村落所做成的。痕跡上還印有點點水跡。似是從海而來的巨
蟒之類。村民們在趕緊返家,街上行人漸漸減少。氣氛有點異樣。
通過由具中世紀建築風格的建築物所堆疊而成的短短街道後,進而道路便沒入黑暗的大峽谷裡。
似乎村落正坐落在一峽谷之下,從地面往上看根本不能看到任何光線,兩面巨大的峭壁把村落
「夾」在中間,根本沒有尋常人類可以攀登。
村落最北邊已是開始直入峽谷中心地區,盡是黑暗。甚為黑暗生物獨佔一方之感。
村長之家就在村中最北,一間甚為光鮮的屋子。屋頂煙囪冒著煙,屋內人正生火取暖。
他站在門前,輕輕拍動已經甚為破舊之感的大門。
門後傳來一聲﹕「來了~」的聲音,一把甚為蒼老的女聲。
木門被打開,只是一個白髮斑斑的老婦人來應門。屋內的熱氣一下子散了出來,與屋外越發冰冷
的天氣的對比十分強烈。
「啊…是客人啊,老東西。客人來了啊…」老婦人說﹕「請先進來吧。」
他踏了進屋內,雙腳首先踏在屋內和暖的地毯上,腳上的冰雪剎那間融化。足見室內外溫差是何
等強烈。
老婦人笑嘻嘻地說﹕「請看坐坐吧…他快出來了。」語畢在桌上拉了張椅子出來。
他坐下。打量四周。
高科技與古舊的結合十分合襯,宇宙能暖爐的熱力庸懶地溫暖全屋。從屋中一些極不起眼的角落
透射出來。古舊的大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一種奇怪的襯合感。
「是了…是村長僱用的獵人嗎?」老掃人打量著他。
「不是的…我……」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一個聲音說﹕「刺客吧,除了獵人打還多一個刺客…這個主意還算不錯吧。」
一個老頭子從一個門濫中探出頭來。
「村長。」他點了點頭。
「那個獵人在哪?」村長是個典型老翁,白白的頭髮配上眼瞳發白的臉容。
「我在船上曾經與她見過一面…但下船後就已經失去她的蹤影了。」他說。
村長說﹕「那…她應該很快會來的了…是的,君上想在哪暫時住下?」
老掃人說﹕「我好去準備早飯」便離開了。
「我想,在村長這裡住一晚吧。畢竟白天外出對我甚為不便。」他說。
村長表情一變,似乎是為了﹕「畢竟白天外出對我甚為不便」的原因。只是隨即他便笑著說﹕「君
上就在此處住一夜吧。至於…」
「甚麼?有甚麼問題嗎?」他說。
「至於任務方面…我們不干涉,如果作法、何時進行也沒關係。只要可以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老人眼中閃過一種奸險的神色。
靈普暗暗一笑。

房間十分細小,家具十分簡單。他閉好窗戶、鎖好鐵門後便緩緩入睡…
他看見巨大的機械城堡,機械的牆面爆出巨大的火花,前方的沙漠拚散出沙火之氣,巨大的轟隆
聲傳至,牆面又再爆出幾炮,擊出前方向前狂奔的虎牙妖獸。乳白色身體的妖獸們以千軍萬馬之
勢向機械城堡衝來。母親控制炮口向敵方攻擊,超音速離子光速射線橫掃沙漠,揚起漫天的風沙。
父親在虎牙妖獸堆中砍殺著,劍技委實強強勁…
記憶中他與城堡上下曾經與妖獸們作戰,因為城堡坐落在吸血鬼與虎牙妖獸領地的交集處,兩者
的戰爭禍及他們的城堡。
只是腹背受敵,吸血鬼的高強與虎牙妖獸的殘暴與機動力,人類縱使有機器的幫助,也不能同時
對付兩者…
如今城堡已變成怎樣,他已無從得知。縱使在機動馬車後遠望被焚燬的城堡時,他總有過一陣哀
愁,他的快樂到哪了?
起來時,村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喂呀喂呀,快走快走﹗」
他起來,打開緊閉的窗戶,看見幾個人影從窗前走過。
四處是極為吵雜的聲音,夾雜著兵器互擊的聲音…然著是黑暗的一斷的擴散。房裡已近乎無光。
他收拾好後馬上開門,村長屋內已然無人在內。
村外突然傳來轟然出響,他更快腳步走出屋外。
木門打開後,他進入一個冰冷的地帶,宇宙能暖爐的熱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刺骨的冷風。
外面盡是逃跑的村民,他們表情帶著驚慌,恐懼…而及一種,應該說是「習以為常」。
他向村民逃號的來處一看,看見海邊搖晃著黑暗的巨大影子。
村長去了哪他無從得知,只是他應先去看看海邊出了甚麼事才對,搞不好已有人傷亡。
搞甚麼?他會去關心別人心死已是奇事。
他在村長旁邊挑了一馬,縱身上馬,像往日一樣軀馬前進。
馬蹄發出巨大而有節奏的聲音,逃命的村民一一從他身邊走過,驚叫聲,孩童的哭叫聲如歌謠般
傳到他的耳裡,不如昔日城堡被攻占之感。
夜星與白月依然在天上高掛,毫無落下之意,更不需說如何也不肯被他超越。
不知何時村落已不是村落,而是吸血鬼派遣群臣前來捉拿人類。
不過縱然沒有吸血鬼的命令,好殺是那些不知命怪物的本性,這個無庸致疑。
幾個黑影從前路向他飛來,他伸手向腰帶已是一槍,對方不及反應中槍趺倒,趺在地上。
其餘幾個在迫緊的同時,他看清了他們的面貌。身軀極小,像是小妖精之類。但臉上滿是魚鱗又
像是海洋生物,頭上更是滿佈散亂的白髮。身體滿是不祥的暗紅色。最奇怪的是尾部長有一隻手。
如今像向人索命似的恐怖地張開著。
他又是三槍,幾個怪異生物應聲倒地。
他停下馬來,附近民房已是很少。他看著地上的異物。心想這應該是類似Ahuizotl(水猴)的近
親,也可能是旁血類。總是連他的子彈也看不清楚的,應該沒有繼承吸血鬼的任何一滴血液,他
放下了心。只是應該擔心村民受傷應該眾多。
他繼續軀馬前進,海港已近在眼前。藍藍的水平線慢慢往上升,直至看到哪些破破落落的小船兒。
一堆人影跪在地上,有些目無表情,有些年紀輕的已哭成淚人。
哭聲傳至。
縱使是馬蹄聲的巨大,也不給哭聲的悽慘。
致使他們這樣的原兇,就站在他們面前。一個比一般人類矮小而苗條的女性,耳朵比較長。髮色
白晢在黑暗中彷彿發光。看似想大發慈悲卻又有隱衷的眼神。
應該是夜行性精靈,不過她們的天性愛好自然,又不會與人類打交道,怎會出現在此?
即使現在停馬恐怕已徒勞無功,那精靈的耳朵恐怕已經聽到。畢竟馬匹又豈懂收細腳步呢?
精靈手中拿弓卻已垂下,這只是留下的動作殘影。一技飛箭以肉眼不能看見的速度向他飛來。
他縱身下馬,挽強避過。只是不問情由便動手似乎已來者不善。
幸好他單靠感覺避過,不然待影像向眼睛傳到腦中再作思考,恐怕已經作箭。
恐防精靈在放箭,他身影忽晴忽暗已經消失。
精靈的表情沒有大改變,像是拍死了一隻蒼蠅一般。
那麼震定。似乎她認為靈普不會壞她好事一般。至於是何好事他還未搞清楚。
只是如果那和為患之吸血鬼有關的話,追蹤一下還是上策。
精靈與顯然被挾持的村民說了幾句後,村民愁著臉離開。
「不是吧?」他不禁在暗處發出聲音。這讓他更加搞不明白,若只是說幾句,村民又何以如此懼
怕?剛才村民們為何爭相走避?那應該是巨怪之類來襲才會出現的情況呀…
事情應該還有後著…
一隻小船靠岸,精靈踏上船,漸漸遠去。
一陣巨大的聲響與咆哮聲從海邊傳至。巨型怪物獨有的粗獷聲音絕不有錯。
他快速策馬向前,蔚藍的海水拍打著海岸,傳送向搖遠的村落。
海邊碼頭旁的黑暗深峽傳來斷斷續續的砍殺聲,幾隻黑鳥漫天飛舞。
他策馬入峽,黑暗包圍了他。
一陣馬蹄聲過後,他停了下來。幾個巨大的聲響傳至。
幾隻巨獸包圍著某個人影。
為數五六隻巨獸,身高若為一般人的兩倍。
身闊若一般人的三倍,全身都是白色的獸毛,不合比例的手臂垂在身旁。
兇殘臉上散發著的一種似笑非笑的可怕容貌。他停下馬匹,想看清楚被包圍的是誰。
人類黑影縱身一跳,斗篷隨風飄揚,幾道劍光向其中一個黑影砍去。
一頭倒地。
黑影落地。巨怪揮動長臂向人影擊去。加上巨大的咆哮聲,聲勢可是嚇人。
黑影微微一低頭,黑影一飄,長髮一甩,劍光一再閃過,向巨怪一閃。
巨怪發出粗獷的慘叫,因牠的手臂已斷,濃濃的黑血噴灑出來。
其餘巨怪在更加暴躁,毫無章法而且無智慧的攻擊向黑斗篷擊去。
黑影縱身踏在斷臂巨怪的小頭顱上,看到的只是動作殘影,巨怪的動作與速度跟不上黑影。
黑影劍身向下撃向巨怪頭顱。一陣刺耳又噁心的頭骨爆裂聲音傳至。
他看見巨怪頭顱爆出腦漿,黑影落地後一個轉體,劍光成了圓形軌跡,在軌跡中的某點被打斷—
是巨怪被砍殺的身軀。
黑影收劍入鞘,巨怪們才應聲倒地。
黑影的劍技十分神速。她的臉孔依舊白晢,眼中的無情依然飄渺在四周。
「真想不到在此遇到妳。」他說。看著地上動也不動的屍骸。
「你慢了一步。」她冷冷地說。
她斗篷一抖,向村莊的方向慢慢遠去。
「且慢,你見過村長嗎?」
「怎麼了?」她頭也不回地道。
他疑惑了一下,改口說﹕「沒甚麼。」
黑影飄然而去。
他上馬而行,向村長之家的方向而去。
幾個巨怪的入侵才是令村民爭相走避的原因。若巨怪進入村莊範圍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只是精靈似乎為虎作倀,村民臉上的懼怕可想而知。幸好他避過那神速的一箭,幸而保命。
「一個刺客沒有基本的格鬥能力。」
這句說話突然在腦中冒起。
希望能成功掌握吸血鬼的所在地,那樣暗殺的工作才會更容易。
其僕眾已如此厲害,怪不得出價如此高昂而又要兩人合作。
劍者的實力已很清楚,剛才與巨怪戰鬥而又絲毫無損,實在十分可怕。
一種不祥的感覺泛上心頭…

回村途中,幾個村民請他入屋招待他。
雖生在冰冷的冰村,但村民們的人情味還真實地存在。
這個家只有四人,首先發現在因事故致使亂七八糟街道的靈普,那一臉慈愛的父親。
他走進屋內,暖氣沒有村長家那麼強。也比之小了點。但五臟尚算皆全。
若這是條與世無爭的村莊,生活在這裡該有多好﹗
「是了…尼庫洛會在這裡停留多久?」男人與他坐在大廳上,他的妻女早已入睡。
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也可以安然入睡對他來說實在是天下最難之事。
「要待任務結束後才算。是了,先生,你能否說說『吸血鬼』如何為患貴村?」
他暗想雖然此時應該問村長,可惜村長早已失縱。
「呀…讓我想想,他們首次來到這裡,應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他說。「那時我才三歲吧,
這些都是父母告訴我的。」
「嗯…」夜依然是世界的主宰,他在盤算著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嗯嗯…嗯…你剛才問甚麼?」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情。
「『吸血鬼』如何為患貴村?」他重復一次。
「呀…抱歉。」
「沒關係。」
「他們首先會用武力殺些人,令村民順復於他,然後立下了每個月圓都要交出三十個人,
到峽谷上的機械城堡去。」他說。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殺光他們嗎?」靈普靜靜地問。
男人微微吃驚地看著他,只是可能想到他的職業,便見慣不怪。
「不,沒人知道他們被抓到城堡之後的事,他們絕口不提,我們問,他們不答。就是用甚麼方法,他們也不答,一
些人的反應還真大呀,一提到被抓的事,就像發了瘋一樣。發了瘋的怎治不好…所以我們在岩壁一個天然洞穴裡困
住他們…」說到這裡中年男人的眼神變得有些恐懼。當然了,作為村民的一員,誰知下次會否輪到自己?
「那是怎樣挑選的?」他喝了口茶。
「啊…是村長挑選的…不過…」男人面有難色,壓低聲線道﹕「村長是收受理益去挑選的…所以他是隨自己心意去
挑選的…」
說來也是,這裡附近十公里內也沒有村莊,四處還有魔獸巨怪的攻擊。天氣冰冷,地形難測。若要離開這裡一定要
很大量的遠行設備,無奈是這裡的村民只已捕魚唯生。有錢的去以錢收買村長來得更實際。
「村民對此沒異議嗎?」
「怎會沒有呢?」男人調整了一下坐娑,說﹕「他們議論紛紛呢,常在背後談論村長的不是呢,說他玩弄女孩,卻
把她們送給吸血鬼,唉,他失蹤了還好呀,真是多行不義的人呀。」
他沈思了一下。沈思中卻是有一絲光明…
「是了,剛才那些即甚麼人?好像不是人類吧,是巨怪吧。一路上還有些Ahuizotl(水猴)來找死呢。」
男人說﹕「…可能是吸血鬼被甚麼村民開罪了吧,他們會派些甚麼人去村裡抓那人呢…不過正如你所說,那些普通
怪物,一般獵人也可以收拾。」
「村長是否在我休息的時候失蹤的?」他問。
「對,聽其他人說有人在今天下午見過他呢,應該是那段時間之後失蹤的吧。」說罷打了個呵欠。
「你累了吧,打擾你那麼久很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外出了。」
「不坐多一會嗎?」他說。臉露累色。
「我會回來的。總有一天,帶著敵人的首級。」他笑著離開。
「晝伏夜出的怪人哩,不過看樣子應該會有點作為的吧…」男人慢慢說著。

經理人說他會在自己到達後兩三天後到達,主要是支援任務的工作。
這兩天也可以作些情報收集,熟悉一下這裡時而平緩時而險要的地形。
他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遠看著山峽上那小小的人工灰色,那就是男人所說的機器城堡吧,不知吸血鬼是如何生活
的?他們會羨慕人類嗎?還是憎惡?
沒有甚麼事物能挑起他的記憶,只是那陷落的城堡印象如此深刻。
他慢慢向城堡的方向走去,經過街道上每一間屋。他們發著暖氣。人類在睡夢中也渴求安逸,在死亡後依然尋求最
後的尊嚴﹕棺木的產生。正正體現了人類奇怪的價值觀。
諷刺的是,若「他們」每夜起來,就是每次的復活。每次黑夜的來臨,代表世界返回「他們」的手裡。
在村未的地方,在暗處出現了一間破壞的教堂。
現今人們復興前人類備受爭議的宗教﹕「基督教」。對心靈的寄託,在這個步步殺機的地方總是需要的。
他步進教堂…

科羅達正在往山上前行。
冰雪已經暫時停止怒號,他解除了包圍身上的幾個小火球。
那是用以溫暖自己的法術。光是如此他已感到消耗了很多精神力量。冰雪向他飄來,沒阻他向前的決心。
衣裡有著一封血紅色的請柬﹕
「只是那血色的薔薇在夜裡盛放。那灰色的城堡有世界的主人等著你。」
那是沒有危險的,因為他有的是更強的力量。
山上的是怎樣的吸血鬼他還沒知道,但願這只是一次吸血鬼與人類普通的交涉。
山上近乎寸草不生,似是驚懼著城堡的死亡氣息。生命失去了動力。
他飄動的頭髮在拍打著自己,衣服浮著。一個獨行者踏步在冰雪地裡的圖畫。
生為村人之子,他絕對有理由各義務保護這裡。只是他受不了村長觸及他最喜歡的人…
雖然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
該殺的人就應該殺。只是他不知自己是否也該殺。如今久不見陽光的他,也不配想這些吧。
沈淪在禁斷的法術裡,只是他渴求權力,得到權力的人想要甚麼?
更多的權力。
他隨手一甩,一個火球向山上飛去。像個照明彈一般照亮了上面的路途,光亮直至照亮唯一不是白色的景物…
那個城堡。
頭上山區依然被白色樹木蓋著,在往前走應該是狩獵區。吸血鬼為了滿足其戰無不勝的狩獵慾而設置的地方。
滿佈魔獸與陷阱的狩獵區也是個保護區,是機器城堡的天然屏障。
據說直到現在吸血鬼依然會在前面的區裡狩獵魔獸,以及以人工繁殖魔獸作其爪牙。
沒有人願意替他們做事…
大既是因為,吸血鬼們除了自己外,其他人不過是會思想的食物罷了。
他在想著,應該進去嗎?以自己現在的精神,能夠安然無恙地到達城堡嗎?
他兩手合在一起,指間爆出雷光。
無名指上的戒指﹕污流石發著紫光…金色雷光與紫光混為一體,爆出一串光華向樹森飛去。
一陣轟隆聲震天而起。
粗大的樹幹連著斷開的樹根自他身邊飛過,樹葉在冰雪中飛舞,其中最粗大的樹幹被炸成十幾塊。
沒被炸開的樹木向森林裡飛去,樹幹彼此摩擦著發出喇喇的巨大聲音。殘骸重重地掉在地上,揚起了白暟暟的雪。
當雪花漸漸落下的時候,森林深處發出了騷動的聲響。
數隻兩棲鯨魚緩緩爬了出來。深藍色的軀體發著亮光,白色的腹部像蛇一般在雪地上爬行,發出沙沙的令人不悅的
聲音。不成比例的巨大頭顱看不見眼睛,似是個大頭嬰孩。血盆大口裡盡是白森森的牙齒,向他張牙舞爪。
他們本是前人類文明被毀滅前的「藍鯨」,只是被改造過,能在陸力上行走。更喜歡吃其他生物罷了。
牠們好像沒有眼睛,但卻看得見面前的科羅達,因牠們正緩緩接近。
鯨魚們比參天巨木巨高大,身上滿佈小洞,像是被甚麼蟲子咬碎所造成的。
不知怎的,小洞的密佈程度令人想令牠們身上出現更多。
「這麼容易就被引出來,果然是F級。**」他說。

「你是誰?」她說。
「剛才在你家作客的人。」他自顧自的在教堂長椅坐了下來。
前面是個聖壇,壇後是個講台,台後是一排大理石人像,有數千年前被釘死的耶穌。
以及其門徒,不知怎地,陰暗的教堂毫無神聖的感覺。縱然電子唱機唱著彷聖詩**,但殘舊使它不復往日的神聖。
大理石像們的眼睛十分空洞,如同被人挖去眼睛一樣。聖詩像是歌頌死亡一般,那樣悽慘。
教堂天花上有一小片彩色玻璃,令人想到陽光從地平線上冒起,陽光透過玻璃射進教堂裡時,會是多麼的
的一片美麗。七彩的華光在地上形成變化多端的光耀。好像在記憶某處看過。
「是嗎?老爸是跟我說過有個殺手來過,但我不必相信那是你。你也拿不出證據吧。」眼前的一定是中年男人的女
兒,烏黑的頭髮顯然出自鄉村,微白的臉頰因冰冷的天氣而泛紅。結實的身軀大既是因為要隨村出海捕魚而造就吧。
充滿了那種初心之瀆不畏亮的神情,質問著他。
「那你大可不想,反正那不是我的問題。」他冷冷地說。耳裡盡是聖歌。
她白了他一眼。獨個兒在另一邊坐下。
突發奇想,耶穌會說他有罪嗎?縱使此刻他為獵人,但從前他殺人唯生呀。
他不認識目標,也不想認識。他對他們沒有感情,只要條件許可,他就會殺人。是甚麼造就他下手殺人時沒有一絲
猶疑?是甚麼使他看上去就像是個天生的殺手?記憶中總找不到答案。
為什麼自己總是對某些事有特別的感覺?聖歌…
他忘記了城堡被毀後的事,彷彿那次流離失所後,自己就當了刺客。
當然之間還有些事發生了,他在那之後應度過了若干歲月。父親母親已不知是生是死,生在何處。
若他們還未死去,有時也想必在思索同樣問題吧。
也許是他天生好戰,如同吸血鬼一樣。
「聽說你是個真的刺客。」她銀鈴一般的聲音十分悅耳。
「有假的刺客嗎?」他說。
「當然有呀,那些假扮殺手騙人錢的人呀,想必你也是其中一員吧。」她說。
「那你就當我是就好了。」他說,「我只能說無論裝得有多像,有些事假扮不得。」
她頓了頓,說﹕「有甚麼事假扮不得呀?」
「妳早晚會知道的。」他說﹕「若你們村莊與城堡開戰,戰爭會令所有人原形畢露。」
「這麼冷酷,真不好玩。」她說「不過如果你是真的,你的仇家就要來了。」
「我那有仇家?」他問。
「職業捕快呀。」她笑著說﹕「你開罪不少的那種呀。拿著劍架喇一劍就取人性命的那種啊。」
「他們怎會來的?你叫來的嗎?」他說‘
她誇張地說﹕「若是的,你會怎樣?殺了我嗎?」
「我相信妳不會自取其辱。特別是身體上的。知道嗎?」他看著她。
她思索了一秒後,好像很不好意思地說﹕「不知你在說甚麼。」
靈普說了些話,左手一閃,好像只是震動了一下。其實已在空中散發了一些粉未…
「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會來。」他靜靜地說。
「我爸爸說…的。」
難道是其中一些村民做的好事?想深一層應該不會,他們重金僱用他,不會苯得找人抓去他們的一千萬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中一些船客,儘管他從沒向任何一個人透露身份。
那應該是另一個刺客,刺客會認出同類。這是毫無根據卻又萬試萬靈的。
同行中想收拾他的大有人在,只是出動捕快借刀殺人他又未應付過。
搞不好他與捕快來個兩敗俱傷時,那個刺客出來把他收拾掉。那就糟糕。
因為他的名號打得太響,難免會搶了某些人的生意。
他再問﹕「你叫甚麼名字?」
她眼睛半閉著,喃喃說﹕「莉蘭。」
這是一種黑市購得的藥物,藥性驚人。在空中以粉未形式一散。吸入的人會對作出命令的人唯命是從。
色情狂會用它來成其好事,殺手們則用來收集情報,免卻遊說的功夫。
不過它的原料價格十分高昂,加上黑市中其他人的投標,也不是容易投得。
又因不想在投標時得罪某些旗下有數十死士殺手的黑幫老大,就是有錢,有時也要給面子他們。
所以這些「克米亞粉未」是十分貴重的藥物。
又因作為刺客所具備的「抵抗性」,對於新形劇毒,藥物要有絕對的抵抗力。
他曾在家中地下室,每天吸入一點「克米亞粉未」,持之以恆,每天吸入,直到自己吸入粉未後仍能保持清醒。
因為要防止自己撒出粉未時,自己也吸了進去。
「你可有甚麼事隱瞞著我?」他問。
「沒有」莉蘭機械式地回答。
「現在,你立即回家。在一個小時候才可以外出。」他說。
「是的。」
看著莉蘭遠去的身影,他心裡又有些擔手。最差的情況是剌殺行動不成功,又再糟捕快通緝。
一切也應等經理人來到才再作打算…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ch5血族狩獵區
「他的手溫柔地撫過我的臉孔、我長長的頭髮,我的頸,然後他靠過來,把頭臉埋進我的血管裡…」
又是一個早晨。只是黑暗的房間沒有他的影子。
零星的撞擊聲傳至,想是這家人起來了。一個全新的早上又再展開。
他在黑暗中凝神傾聽,幾聲洛洛的拍門聲傳至。
「莉蘭?妳昨晚到哪裡了?妳搞甚麼了?衣服怎麼破了??」男人妻子如此說。
她大概已經過了藥效,此刻的她也許在奇怪自己為什麼在這裡。想必是他也會如此想吧。
他輕輕拉開窗簾,露出少許的陽光。
萬物盡生的陽光下,竟有不容於陽光的生物。諷刺極了。
他半合眼睛坐在房間地板上,一種疲累感襲上心頭。突然忽發奇想,他可以離開這裡。
這裡給他惡夢。每夜的惡夢,來這裡後,似是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甚麼。
總有些事被他從腦海裡憶起…
黑夜裡的記憶不斷拉長,直到永遠盡成灰燼……

兩棲鯨魚向他張牙舞爪。
他們看起來苯苯的,任何會咆哮憤怒的生物都只是虛張聲勢,無論是動物、人類、血族。
當然不會有吸血鬼是如此地沒智慧。
一頭鯨魚搶先向他攻去,大地因巨型鯨魚的衝前而搖晃起來。一種山崩的聲勢向他襲來。
他朝上空一躍,眼下已經是黑暗的樹森。數隻兩棲鯨魚越來越小。變得很是奇怪。
眼下景物忽然又慢慢變大。
鯨魚們看似茫然不知,不知眼睛在哪裡的牠們看上去十分呆苯。
左手爆出以冰元素形成的利劍,劍氣向下擴散。鯨魚們察覺了他的殺氣…
一頭鯨魚嘴中噴出巨大的水柱,這些水柱的水壓足以穿過鋼鐵…
水柱沒有擊中目標…空中只剩下一陣華光…一陣黑影只華光中閃出,向下急速衝去。
一陣穿越血肉與骨骼的可怕聲音…血水自巨鯨的巨型頭顱中噴出,他輕輕落地。
劍身融化成水,冰氣散溢。
其他巨鯨見同伴倒下,紛紛狂性大發向他衝來。巨大的聲浪搖動著森林的樹木。
數個光波向敵人飛去…
黃昏的光線射進屋裡,把靈普身處的地方照得金黃,光明終軀散黑暗。
他挽強能在黃昏時份外出,那也當然受冬玻季節的影響而有時間的增減。
打開門時,看見男人妻子正在做飯。白煙被收集至煙管裡,排到屋外。到天上…
濃濃的熱湯在輕輕抖擻著,發出誘人的香氣。是一陣不知名香草配以魚肉的香味。
屋內香氣四溢。
年近40卻似是三十歲的蘭尼太太在輕唱著某個旋律,心情看似很愉快。
「很香哦。」他由衷讚嘆道。
她回頭,看見在黑影裡的他沒有任何驚奇,微笑著說﹕「那孩子需要營養,她昨天不知怎麼了…是了,你也需要多
些營養吧﹗」
「呃-.」他愕然。他也需要多些營養?這句說話對於其他人來說,應該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
但他不是,他感到這句說話異常的陌生性,好像從沒有人跟他說過,但那記憶又好像深藏在腦海某處一樣。
此刻被喚起定必久久揮之不去。
「不是嗎?你這孩子也太瘦削了吧。要吃多些東西啊…城市就是沒好吃的…」說罷又灑了些洋蔥碎下湯裡。
「謝謝你的關心。」他說﹕「莉蘭呢?」
蘭尼太太思索了一會兒,說﹕「她先前已經外出了,但我也不知她會往哪。最可能是小教堂吧。」
「你又要出去了嗎?孩子。」她背著他說。
那微微彎著的背影很容易令人想起母親…是了。
「嗯,我要去調查一下村長的事…這晚是否會有營火大會?」他問。
「對啊。」莉蘭太太依舊背著他在做飯,「這星期都不會有城堡的人來了,可以享受一下短暫的平靜呀。」
生活在這冰村的人,過著的是種怎樣的生活?相信連來自城市的殺手也不會知道。
人人自危的感覺是怎樣的?他不想知道。他只經歷過逃亡的日子。逃避捕快及殺死追捕他的人有如家常便飯。
想想也知道每人心中也有其無力感。既不能反抗,只能逆來順受。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傑克遜先生外出了嗎?」他問‘
「是呀,他為了村長失蹤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呢。村裡這晚午夜會再組織隊伍上山,無論是生是死也想找到呢。
不過大部份人也想他們找到的,只是具沒有生氣的死屍罷了。因村長呀…給我一點茄子…謝謝…因他實在多行不
義呢﹗」她笑說。
「謝謝妳。」
外面的空氣比前兩天更冰冷,可是卻沒有外雪。地上的積雪也融化得不見縱影。
路旁枯萎邊緣的樹木依然掛著在微風下飄動著的枯葉,只是天空看不見金色的黃昏光線,夜卻又未前來統治世界。
一種悽絕的異樣感覺升起,這個地方好像再也不能充滿生氣一樣。風吹動著他那漸漸破爛的斗篷,他把自己包裹起
來,在風中獨行。
山峽上的灰色城堡依然搖遠地屹立著,包圍在城堡附近的森林依然冷峻,整個世界皆是灰白。
炊煙在各民家上空飄浮著,盡管屋內人享受著平安,但正如婦人所說,那是短暫的。這裡正是生命的寫照。
沒人知道死亡的黑幕會何時降臨到自己身上。這裡只是把這個不變的定律深化了。
道路上幾個回家的漁人跟他擦身而過,紛紛回頭,看他瘦削的身軀,黑色得沒有任何顏色的衣服。還有堅定不移有
目標的步伐。靈普對他們不加一眼,普通人有這樣的反應實在正常不過,因他只是個殺手,是應被其他生物所懼
怕的。往山峽方向走去,他的視點穿過森林,穿過山路,直達灰色貴族之館。
每一步都不容易走,這是他生命的寫照。
沒人會喜歡當殺手的,不是因為他嗜殺。當人們流著血,倒在他面前時,曾經有一種感覺令他生不如死。
當刀刃刺進對方頸裡,腹裡,他也曾想溫柔地抱著受害者,說句對不起。
不是虛偽,他打從心裡這樣想。
「喂喂,你昨天對我怎麼了﹗」遠方小教堂傳來一個聲音。利蘭。
他依然是不快不慢地走過去,漸漸看見那張閃動著困惑目光的臉。
還是不要告訴她克米亞粉未的事,反正她不會相信。
「回答呀,你聽不到嗎?」她質問著。臉上卻沒有怒氣。
「我只是叫妳回家罷了。有問題嗎?」他邊走邊說。
「有啊﹗我怎會迷迷糊糊的,是你的關係吧﹗」她大聲說道。
「那我也無話可說。」繼續往前走。
「喂﹗」她落在後面,叫道。
他回頭,沒好氣地說﹕「怎麼了?」
「今天有營火會,你會到嗎?」語氣隱藏著一絲抖擻。
「當然了。」他看見她臉上閃過一陣喜色。
他說﹕「快回家吧,黑夜來臨時,當你躲進教堂裡,上帝也保護不了妳。正如祂保護不了前人類一樣。」
「過來﹗」她笑著命令道。
說罷走進教堂。
但又不好意思推卻她,只是他直覺認為這裡的人受了太多怨屈,他們在找機會發洩。
也許還在等待強者的解救。
教堂裡依然是燈火通明,但唯一不同的,聖詩已經消失。一種寂靜的感覺在升起。
她就坐在講台前,似是在默想著甚麼。
他隱沒在黑暗裡,坐了在教堂的一角。
他凝望黑暗中少女的側面,一種微妙的沈默充斥其中。多年前他也曾坐在一個教堂內,凝望另一個女性的側面…
那是在機械城堡裡的時光。
「每次…」她開腔說﹕「當那些被抓去的人回歸後,他們會來到這裡,然後接受受洗。」
她停了一頓,繼續說﹕「四年前,一個叫尼克的十五歲少年,被選中前往城堡,他臨行前,說,無論我遇到甚麼事,
我都會回來的。」
「他有回來嗎?」他問。
「等了四年,全村只有他一人沒有回來。」她輕輕地說,語氣沒有一絲哀愁,像是說著別人的事一樣。以致她的話
冷冰冰的。縱使聽不出,想想她說話的動機,已經知道相思是如何折磨人。
「妳為什麼要告訴我?」他問。
她轉過臉來,臉上是一種請求的可憐。但眼神剛強。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他踏步在最破殘的街道上。
這裡依舊黑暗,依舊為村民被吸血鬼殘害的陰影所蓋著。
出走時與父母跟情人立下的諾言經已沒法實現,縱然這只是幾年的光景。
他回憶起某個晚上,某個冷風飄揚的晚上。他被迫踏上黑夜的不歸路,
縱使同行的人也自知死路一條•但也有人盡最後努力反抗到底。
但任誰也知那是徒勞無功的。
人類怎也鬥不過黑夜世界的貴族,因那是命中注定的。位於食物鏈頂峰
的生物,就像往時的人類一樣。
那時人類殘殺動物,使大量物種絕種。
現在吸血鬼們做著同一樣的東西。
他記起了,自己在山峽路邊,回望一下同行的伙伴,不理生死地跳到下面去。
不知那是否命運的安排,他被一個打獵去的吸血鬼救起了。還記得昏倒
後第一樣看見的東西,是那像凌角般分明的五官,還有漂白般的皮膚。
那吸血鬼沒有殺他,至今他還想不出原由。也許只是一個獵人對獵物心
血來潮的可憐?只是記憶中那吸血鬼的眼眸沒有任何殺戮的目光,只有
一種無奈。
為什麼無奈?使人類受苦的,正是你們呀﹗
他把他放在一間名為﹕「炎燒」的酒館裡,然後離開了。
他沒有回到家裡,也沒有找他那若即若離的小情人。一種奇怪的感覺軀使他離開。
他覺得自己沒法面對村裡的任何一個人。自己在令人類聞風 贍的怪物手裡挑脫,其他的人
卻被折磨至瘋狂。
他出走了。周遊南面所有國家,城市。
當他在破舊的酒館、明亮的大酒店,甚至跟不同職業的人坐在咖啡店裡談天說地時,說及這
段經歷時他們皆不相信。
不過他自己也不相信。
他在某黑暗的夜晚遇見那個著名的練金術士,又在某個夜晚,親手殺死了他。用一把銳利的
軍刀。
他也想過,往日那個善良的他已經死了,自從直視過那白晢臉孔後。
連殺人的感覺也已經忘記了,還有甚麼可以留在腦海中?
把所有法術,練金的方法禁書統統帶走後,他在人跡旱至的深山裡,居住了一年的時間……
回憶突然被某些東西打斷。
馬蹄聲從遠處傳至。
一隻深黑色駿馬在他面前高速「飛」過,一黑色身影駕馭著牠。斗篷在風中向後飛舞。
不知是何事,要那人如此急忙?
各家自掃門前雪,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既然不能直接突破狩獵區,不若在村裡找幾個高強的獵人同行?理由可以是任何東西,來個
討伐吸血鬼的名義?
光是F級怪物已經用了他不少時間及體力,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那種實力連B級魔物也
不能與之匹敵。
只怪自己修行的時間不夠長。
他繼續往前行,找尋著自己這晚下榻的旅館。只要不是露宿街頭已經算不錯了。
沒有甚麼人在道上,冰冷的天氣依然沒有改變,這裡的氣氛與多年前一模一樣。
當然了,人類的十幾年,看上去好像非常漫長。
但這在歷史洪流裡又有甚麼意義呢。正如一個人的死去如同宇宙一粒塵的消亡,那麼無意
義。
接著,人類的愛使人類得到根本的自我肯定,加上與生俱來的求生機制,使人類駕馭所有動
物,躍升至食物鏈的頂峰。
接著是人類的自相殘殺,嚴重污染,差點爆發的核子戰爭。就是世界大戰也打了四次,最近
其的是諸國間使用聲音彈的新型
戰爭。
推開木做大門,一陣柔和的燈光照進眼簾。使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好不自在。
「歡迎光臨,要住下的嗎?」一個像是剛睡醒的小伙子語調緩慢地說。
「是的,請給我最大和最新的一間。」他說。
「好的,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一陣警覺。
小伙子立即察覺到。補口說﹕「只是例行問問的,因為要記在住客名單上。」
「科羅達.尼克」

晚上的風特別冷清,跟利蘭談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突然又不沒有心情去收集情報。特別是今
天有種不安的感覺。
折返了蘭尼太太的房子後,休息了一下後,隨即又軀馬前進。
聽利蘭說這晚有營火會,找尋村長的隊伍又會在深夜出發。也不愁沒事做。
而且村長不在,即使他成功殺死了為患的吸血鬼,也是沒有報酬的。
劍者也肯定深明此道理。
不知她此刻在哪?不知何故會突然想到她,也許是她那超桌的劍術吧。
也可能是她借了自己的一半房間給他一晚。
怎也好,雖名義上應該是拍擋的他們,從光識至今見面也不夠五次。
突然好想上另一邊的山峽去看看,在那應該可以以一個比較接近的視點去觀察吸血鬼的機械
城堡。
住在這裡的某些居民也許也曾經有這個想法,更甚者付諸實行。
也許他可以問問其他居民這件事,不過他的想法就是,要真正看過也能知道實施情況。
何況他今夜實在悶得發瘋。
經理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加上這裡的風暴令電波受到干擾,也許經理人也為此而煩惱。
窗外的雪已經止了兩天,在這個終年積雪的國度裡,這樣的情況十分少見。怪不得他們選這
天舉行野火會。
這時蘭尼太太在門外叫道﹕「靈普,外面有一班村民想要見你。」
他心裡奇怪,雖然自己來到這裡不是甚麼秘密,但他想不到他們為什麼要去跟一個殺手打交
道。
他打開門,拉一拉身上的衣服。蘭尼太太神色有點緊張地拉開大門,幾個大漢站在門前。
「靈普先生嗎?」中間那個最高大,臉上有數條古老的傷痕說
他想不到他們有甚麼事要找他,不過看他們不是善男順女。每個地方都有好勇鬥狠者。不過
鮮有找上他的。
「是的,有甚麼事?」他冷冷地說。
「有些事找你,請你出來一下。」想殺人滅口,卻不想有人證,聰明。
「好的。」他緩緩跟著他們出去。剛巧回家的利蘭經過,用奇怪的眼神與他注視著。
她會怎樣想?
他們走向巨大山峽的正中間,從遠處看去那裡只是一堆無底黑暗,不過隨著慢慢的接近,那
裡其實只是一條很廣闊的山路。只夠讓一隊車隊經過。
經過那破舊的教堂,他感到一點不自在。他努力壓止它..她...
他們停下了腳步,他立即警覺起來。他們有四個人,全部的身形都比他大一碼,但他有信心
可以在十秒內殺光他們。
「好了…你也知道,村長失了蹤。」他慢慢地說。
「是的。我很難過。」他為報酬而難過。
「我們知道是誰做的。」他說。
「我也想知道。請告訴我。」靈普說。
「是你吧。」他陰險地笑著說。
「理由呢?」他微笑著。這群人太有趣了,而且他毫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是為了
甚麼?他們為什麼有自信可以活著離開?
「你殺死那些怪物,拿到的是一千萬,但殺手無博雞之力的村長,你就可以得到他戶口裡上
憶的錢﹗是不是容易很多啊﹗」 他們義正詞嚴地說著他們早就編好的台詞。卻不為自己的
性命而擔心。
「你們這樣做有甚麼用呢?旁邊沒有人。你們可以隨時上,事先聲明,我身上沒帶甚麼貴重
東西。」
「你的命就是很貴重了。」他們四個人慢慢分開。看樣子就是想「開打」。
終於知道了,他們是被派來殺他的。出報酬的可能是捕快集團,用來試試他的實力。
不是說要有人活著回去報告,只要看看屍體的傷口,受傷程度。對殺人者的功架就可以略知
一二。
但他又不忍心殺掉眼前幾個不識泰山的小子。畢竟殺了他們又沒有報酬。
但他留手的話又有可能會受傷,怎麼辦?他很想告訴他們實情,但他們當然不會聽。
他們各自拿出奇特的武器,活像是蓄勢待發的狂牛。
冷風吹過他們…..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怎麼有點像在船上與吸血鬼決鬥一樣,只是感覺有點像。只是身氛有點慘冷。
其中身形最巨大的一個男子,手裡像憑空閃出一把三角厚刀一樣。那只是殘影錯覺,只是他拿出刀子的速度比他的動態視覺更快
的關係。那也難怪,他拔槍的時候也只能單靠感覺,眼睛絕對跟不上。
其餘三人在後面文風不動,像是認為單靠一人便足夠把第一殺手置諸死地-雖然那一手拔刀的功架著實不錯。證明這
些人不是泛泛之輩。
那人大力一蹬跳上半空,手裡奇怪呈三角形的武器脫手而出,以不比雷射光速的氣勢奪命而來。刀子以平角角度橫
向飛來,他一奮力一閃向左,看見刀子在他眼前三公分飛轉而過。
男子接下回來的刀子後,奮身一衝而來。兩者之間的距離立即縮短,靈普手中爆出幾朵金紅色的花朵,子彈以肉眼
不能看見的速度向大塊頭男子飛去。
一聲刺耳的金屬聲響起…
子彈了無生氣地趺在地上,發出悶人的單金屬聲。而空中剩下回力刀擦過空氣所發出的聲音。
三角形的回力刀清脆地擋下了他的全數子彈,而且成功回到敵人的手裡。
大塊頭向後一跳,兩者距離再度拉開。
男子臉上有種甚為得意的笑容。也許他心裡認為要多一點時間才能迫得靈普拔槍。
「這就是第一殺手的功架了嗎?讓我完完本本的擋下了子彈喇,你希望用甚麼武器?也許你全身都是…哈哈。」說
罷與他的同伴一起大笑了起來。
不過其他三人在訕笑的同時也一樣保持了不脫的戒備,要恐防子彈飛來,逃不過就只有死路一條吧。
「你…叫甚麼名字?」靈普慢慢把玩著手上兩把手槍。
男子臉上露出了惶惑的表情,為什麼這人與他估計的完全不同?一看之下處於下風的他,憑甚麼能如此對答自如?
他不怕死嗎?
「猶斯。」男子說道.
「猶斯,待會的營火會,你會去嗎?」他問。
「?」想阻礙他們的行動嗎?第一殺手有同伴有附近?不。在資料裡,「骸」是個獨行客,從出道之今每一宗買賣也
是自己完成,從沒有同伴的…但為什麼…
「你在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問?也沒甚麼的,只是好玩罷了。」他握緊槍把,說﹕「我們繼續…」
話沒說完,男子手裡回力刀脫手而出,但這次男子整個身體180度旋轉,才飛出回力刀。這樣用離心力把衝力更大,
殺傷力也更大。
殺手以單手倒立,接著一個跟斗跳了起來。以0.1秒之微避開了奪命的飛刀。
男子微上甚有驚懼之聲,他以盡全力甩出飛刀,而且角度也是調校得完美無缺的…
他輕鬆地避過了,在半空中再來一個跟斗,身體180度轉了過來,男子看到殺手臉上少見的奸恔。
以及兇殘。
一把飛刀呼嘯而出…
一個黑色身影向前衝刺,身影像黑暗的雷射光,一聲磨擦聲把飛刀擋了開來。
名為猶斯的男子趺在地上,臉上驚恐的神情再清楚不過了。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眼裡泛著對死亡的恐懼。
他身前是他其中一個同伴,全身被黑衣布包裹著,手中拿著一個鐵爪。
「也夠了,我承認你十分厲害。」黑衣人說。
「為什麼要殺我?是捕快集團的人要你們這樣做嗎?」靈普輕聲落地,收起鋼匕首。
「沒必要告訴你。」黑衣人扶起了猶斯。四人慢慢遠去。
「若是捕快集團的話」靈普大聲地說﹕「告訴他們,我是殺不死的﹗」

雖然消耗了不少體力,不過他還是跑到海邊碼頭的位置。
蘭尼太太說的野火會位置,應該在碼頭右邊,在奇形怪狀的石群中的一塊空地裡。那是一處很適合當戶外會議處地的地方,聽其
他村民說,那個空地是因為長年的海水侵蝕所造成的。
灰白的外型依然矗立在山上,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確實的構思,要如何殺死目標﹕吸血鬼。
基本上每個刺客都是有其一些基本的裝備,當然有些刺客會自製裝備而配合每一個行動。但說到底,裝備每個人是一樣的,怎樣
殺死對方才是一個刺客真正要表現的才華。
用上才華一字似乎有點奇怪,不過,作書作曲是才華,為什麼殺人不是一種才華,一種藝術?
遠遠的碼頭已依稀可見,他記起了初到時這裡發生的暴亂。一群吸血鬼的水猴近親來到村子撒野,最後看到一隻妖精似的東
西。跟村民說了些話報便離開了。
是了,那是一種線索呢,若能從當日的村民問出甚麼的話,事情應該會有重大的發展…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他最初的計畫是混入下一批被送去貴族之館的人裡,再在公館裡刺殺目標。
但這樣做似乎有很多的問題,例如運算村民的是誰呢?那些人會否看出他不是尋常的村民?
當然能從他臉上的冷漠能看出一二,也許還有其他條件,村民才能「中選」
這個方案已經近乎是沒有可能,那自行侵入呢?
那似乎要有超人般的身手才成,由山腳至山頂公館的森林石路,被稱為貴族狩獵區,內在被吸血鬼野放、飼養的怪
物,被他們以殺傷性區分為F至A級,A級怪物也曾試過殺死吸血鬼。對於獵人身份的吸血鬼來說,十分諷刺。
有時獵物會比獵人強大,有時候,誰是獵物未到最後還不知道…
要單獨穿過狩獵區,可能選擇陸路和飛行。若選擇陸路,地上滿佈的魔物已經不再說,嚴峻的山路也是極累人的。
他還沒有這個自信。若要用飛行器穿過狩獵區上空,也張提防狩獵區上空巨大的魔獸。
他想起幾年前自己在報紙上看見的一張相片。
報紙標題寫著﹕「狩獵區上空超巨型怪物,魔物專家稱奇﹗」
相片是這樣的﹕「相片不是太清楚,只是四周都是白霧,一看便知是在圓飛行器上拍下的。霧中一隻似是巨大飛龍
的物體出現著,佔據了8成畫面。
報說據專家指一般巨型飛龍只會在7萬呎上空獵食(也是吸血鬼的改造品),不過那是在一般民用飛行航線上拍到的。
最要命的是相片底部,飛龍的尾巴是貼著地面的。
狩獵區巨大的樹本在尾巴下簡直像塵埃一樣。
那便可知道這些怪物的巨大程度如何驚人。在飛行器上,不能在地上使出其殺手的身手,即是說很容易就一命嗚呼。
「尼庫洛先生?野火會要開始了,這邊。」一個穿著布質衣服的小男孩叫停了他。
他已站在碳頭裡,為數不少的船隻停靠在岸,他的腳踏在沙灘上,腳輕輕地沈在沙裡。日間埋藏在沙裡熱氣併命地
散開,溫暖著他。
他跟著小男孩,走向那幾片巨大的石頭。
岩石慢慢變大,他驚覺在石塊間已聚滿了一大群村民,出奇的是這裡異常地安靜。
月色又正好映照著這片空地,淡月昏黃。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哇好正呀你寫得....
我將個d靚句都copy曬落黎o係我部腦度.....你唔mind嫁可????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今天終於一口氣把CH3-CH6全數讀完
雷仲恩果然強勁
快點出下一節吧。

[原創連載小說﹕狩魔遊記(完)

Ch6 紅塵
眼前是一片紅色沙漠,白月映在寂寞的沙上。
千萬顆細沙埋藏著不同妖物,隨時奪走旅人的性命。這裡是位於狩獵區內的沙漠地帶,沒有哪個旅行敢在
無飛行器的情況下橫渡這片吃人之景。
她不是尋常旅人。
耳中突然響起憂愁的樂於曲,一個憂傷的旋律不停重覆著,穿過沙漠的一切。
她穿著合身的黑色旅人衣,一種不屬於人類的溫柔和妖異從她修長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一路上都沒有事發生,沒有一架巴士般大的沙烏地黑蛇向她偷襲、沒有令人聞之色變的半人怪物﹕「假面
獵者」在她面前揮動大彎刀,更沒有令人產生幻覺的「海法西效應」。
甚麼也沒有。
她的眼面有著人類沒有的冷漠,在此刻她亮綠如綠寶石的雙眼飄渺著。不知她在想甚麼?
她的目的地在哪裡?
只見她修長的左手堅定地撐著腰間的配劍,雙眼遠望著搖遠彼方的貴族公館。
她的目的地在那裡嗎?
那首衰傷之中帶著悽美的夜族之歌到哪時才完結呢?
「我十分懷念妳,妳始終是回來了。」一個聲音飄到了她的耳裡。
她的臉上依舊是冰冷的,黑暗的天空、空無一人的沙漠,萬物都不在附近了。寂靜充斥了四周。
聲音繼續說﹕「還記得那時與妳一起的日子多麼美好…妳記得嗎?」
她依舊是垂下頭,但身體好像是微微發抖,白皙的臉上有種茫然,是「思索過去的茫然」。
「妳回來不會再離開了吧。」聲音在試探。
「若離開是某個時間,這個時間只是在永恆裡的一點。」女性劍者始終說話了。
一聲花劍離鞘的聲音傳出,白光自劍者手中向前揮去,高速如雷射光。
發聲的地方被「听」地斬開。收劍入鞘的聲音與「听」的聲音幾乎同時出現。令人分不清那個聲音首先發
出。
她不想往日的憶記阻止自己的思潮,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回到那個童稚時期一再留戀的白色的「家」

不知為何,當他一踏進由灰石所空出的空地後,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幾個大漢在把守在各個方位,也許是害怕甚麼人闖了進來吧。
只見空地裡已坐滿了大大小小的村民,有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有年近半百的老者,也有正直壯年的男人,
他們的臉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沈重感。
他們圍著一個巨大火堆,這個時代要弄一個燒得這樣猛烈的火堆著實不易。城市人會用宇宙能推動的智能
式生火器,猛烈程度隨你調節。
也許是為了往日的傳統?靈普的腦裡浮現出大小男女圍著由柴枝生出的火堆跳舞的情況,他突然變得十分
懷念過去。
有的少男少女更坐在石上談著心,光與影在這裡跳躍著。使光處更光,暗處更暗。
穿著布質衣服的「小孩接待員」又走回舊路回去了。他找了個空出來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的眼睛找到了利蘭及其一家,她的爸媽跟他打著招呼。她的眼裡有著一種怪異的眼神。
他找了個空出的位置坐了下來。
火堆著放著一個一張大木實心桌,準是為了演講者的講台。
一會兒後利蘭走了過來,坐在他的旁邊。
「怎麼了?你剛才到哪了?」她面向著火堆說。
「沒甚麼,跟人打了著架罷了。」他神態自若地說。
「甚麼?你跟那群人出去是為了打架嗎?」她大聲說。
「是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光影映照在大地上,他聽到海浪的樂曲。搖遠的未來……
「喂。」她輕聲叫道。
「甚麼?」他輕聲說。
「你今天很怪,是為了任務的事嗎?」她輕輕撥弄一頭長髮。
可能吧?經理人的消息到哪了?為什麼他不聯絡自己?
「這是個很好的天氣呀,雪已經停了呀。」她說﹕「應該開心一點呀。」
對呀,怎麼自己沒發覺雪已經停了下來呢?地上早已沒有了厚厚的積雪,天空早已不再灰白。
「這裡不是終年積雪的嗎?」他問。
「是呀,但一年總有幾天的。」她說。「呀,副村長來了。」
何時多了個副村長的?
只見一個瘦削的中年來到了火堆旁,他的步伐不太穩固,好像被人一輕輕一撞就會倒下似的。頭上白花花
的頭髮仿十分濃密,身穿一見修長的上好棉質輕身衣,身後有個像是隨從的人。
十分夠氣派。
他的出現引來在場村民的竊竊私語。人人低下頭與同伴交頭接語。

副村長站上講台,眼鏡描視過這裡一遍,當他的眼睛落在靈普身上時,停了一下。
旁邊的利蘭也感覺到吧。那只是一秒的時間。
「各位,我是卡羅特蘭副村長,在這個高興的晚上,我不得不宣佈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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